2 注解
曹余德,男,汉族,江苏省扬州人,生于1921年1月。出身于中医药世家。原任上海华东医院中医科主任、主任医师,上海医科大学医疗系中医学兼职教授。
1943年毕业于上海中医学院。曾从师于丁济万、程门雪之传授、 指点和培育,深得两老学术之精髓,后悬壶沪上。1957年毕业于北京医学院, 得以深造学习完整的现代医学知识。由于出身于中医药世家之优越条件,所以既能聆悉中西医之医术,又可懂得识辨中药材之真伪,及炮制储存之奥秘。
历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上海市静安区第五届及第六届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卫生局高级技术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及上海市等级评审会评审员,上海市中医药学会老年医药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药学会老年药学会委员,上海市静安区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继承老中医学术经验继承班指导老师。曾三次获华东医院先进工作者称号,于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993年受聘为上海市继承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指导老师。
从事中医临床工作五十余年,学贯中西医,博采诸家之长,治学严谨,勤於临床医疗教学实践,坚持以中医为主,崇尚中西医结合。临床诊治擅长扶正祛邪,治本侧重脾胃。立方遣药颇具韬略,倡导治疗与养生为一体。专于内科,精于老年病,对于癌症、老年性慢性支气管炎、哮喘、冠心病等疑难杂症,更具有独到的心得和见解以及丰富的临床医疗经验。
3 学术观点
3.1 百病源于正虚,擅长扶正祛邪。
曹氏认为, 在诊治疾病时,无论是常见病、多发病, 还是疑难杂症,扶正祛邪均为主要的医疗特色之一。
由于疾病发生,其原因总是人体正气虚弱。正如《内经》云:“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无论是外感六淫,病邪自口鼻而入,或从皮毛内侵,均因其正气虚弱或营血亏少而不能御邪。更因内伤七情,可导致脏腑功能虚损,百病发生责于人体正虚。这一观点:从正虚出发,以匡扶正气,祛除邪气,冀以改变邪正双方力量之对比,使之有利于疾病向愈的转化。正,包含着脏腑组织的功能活动、抗病能力以及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扶正是运用补养药物或其它中医的综合治疗手段以扶助正气,增强机体抗邪能力和恢复健康的方法。邪,是泛指各种致病因素,包括外感六淫、内伤七情、痰、瘀等。祛邪是选用攻逐药物或其他中医治疗手段达到祛邪除病目的。在临诊中,既扶正气,又祛邪气,使正气恢复而不留邪,邪气祛除而不伤正。必须根据病情的正虚邪实的主次而采用不同的扶正祛邪方法,若正气虚明显者,以扶正为主,兼顾祛邪;若邪实明显者,则以祛邪为主,兼顾正气。同时根据病情的变化及需要,或先扶正后祛邪,或先祛邪后扶正,灵活应用,旨在必须要及时有效地祛除邪气而即时促使正气的恢复。
3.2 治本侧重脾胃,用药甘润相济
曹氏数十年来精研医学典籍,深得《内经》“治病必求其本”之精髓。治本尤重脾胃,亦是又一医疗特色。李东垣先贤的学术观点,给以丰富充实指明了治病时重视治本为原则,认为病无大小,必以治本为第一要义。从疾病的证状、体征表现外在现象,经过充分搜集,通过四诊合参,进行综合分析,辨证论治,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找出产生疾病的根本原因及病变机理,方可正确地实施辨证论治。脾胃为后天之本,人身气血生化之本源,为五脏之根蒂。治本侧重脾胃的特色,在调补脾胃时,遵循《内经》:“脉有胃气曰生”。胃气一败,则百药难施。所以在临诊时,凡阴阳气血诸虚之病,皆当注重保护胃气为急,补养脾气为先。配伍用药时,注重甘润相济,如调理胃气,常以人参、淮山药、茯苓、莲肉、甘草、大枣或枣仁、沙参、麦冬、白芍、砂仁、谷芽麦芽等。补脾阴则用石斛、牛膝、白芍、枣仁、生地、枸杞子、茯苓、甘草、车前等主用酸甘柔润之剂。对于阴血亏损之证,首重脾胃之气,若阳气虚弱而不能生阴血者,常以六君子汤为主治之。阳气虚者酌加炮姜,若胃土燥热而不能生阴血者,宜用四物汤加味,若脾胃虚寒而不能生阴血者,则以八味丸加减之。
3.3 崇尚衷中参西, 辨证辨病结合
曹氏衷心于中医事业,长期来坚持以中医为主,耕耘在中医领域,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同时弃门户之见,博采众长,衷中参西,倡导中西医结合,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形成了自己的又一医疗特色。
曹氏认为中、西医有其结合的基础。中医学经过长期的临床实践,形成了以整体观念,辩证诊治为特点的独特理论体系。数千年来宏观地指导着医疗实践,体现着强劲的生命力,但在微观上尚显不足。随着现代医学的发展迅速时期,在某些领域,特别在微观方面,充分体现了现代医学所具有的优点及长处。但随着科学的发展,现代医学存在着难以用微观的方式来阐明一切的不足,而中医的宏观理论确能给予明确的阐述。两者在理论上是可以相互为用的。中医与西医,这两套医学理论知识,在临床实践中,不断汲取他人长处为我所用。在诊断上,可利用一切检查手段,使中医的诊断由宏观逐渐走向微观,西医的检查手段,是祖国医学四诊的延伸,可汲取之而洋为中用。在治疗上当以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在选用药物上,既要符合中医辨证的原则,又要符合现代医学所具有的药理作用。
3.4 治疗养生一体, 食疗药膳互助
遵循“不治已病治未病”的古训。在治疗各种疾病时,除给予药物治疗外,尤其重视食疗、药膳的应用,并且指导养生保健的方法,逐渐形成了防治结合的又一医疗之特色。
盖疾病的发生,关系到邪正两个方面。邪气是导致疾病发生的重要条件,而正气不足是疾病产生的内在原因和根据。外邪是通过内因而起作用。“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正气的强弱是由体质所决定的。因此增强体质,提高正气抗邪能力的关键。认为增强体质,要注意调摄精神,锻炼身体,起居有常,不妄作劳,适当的药膳、食疗等诸方面。在临诊中,经常不厌其烦地强调养生保健的重要性。
调解精神,提倡精神愉快,不贪欲妄想,在心理上要做到“助人为乐,知足常乐,自得其乐”。无论在顺境或逆境时,均应保持恬淡虚无,要做到精神内守。
加强锻炼,自拟了一套适用于在小环境内或室内即可锻炼的保健操,简称为“理头、敲身、搁腿法”。理头, 即用手指由前向后梳理头部。理头后能提高脑供血,增强脑组织的血液循环和改善脑功能。因为头为诸阳之会,“头者,精明之府”,“诸髓者皆属于脑”。坚持经常理头可预防老年性痴呆及脑缺血性疾病的发生,可以延缓衰老而强身祛病。敲身,是利用双手掌部,互相交叉拍打前胸后背,左、右肩部,并逐渐拍打到腰腿部,反复打5~10分钟,这样可增加胸腹部组织血液循环,活血通络,滑利关节,提高心、肺、肠胃功能。搁腿,是分别将单腿搁起,一腿站立、一腿伸直搁起,逐渐提高高度,凳子、台子,窗台等等都可利用。“衰老从腿起”,搁腿可提高腿部力量及下肢功能。尤其是能使脊柱保持正常的生理弧度,长期坚持可使腰板挺直,步履轻捷。还有气功疗法等等之有益锻炼,均可自行选择。锻炼贵在坚持,必须持之以恒,定有大益。平时应做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劳逸结合。“虚邪贼风,避之有时”。
药膳食疗。圣人之所以全民生者:“五谷为善,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药膳中,气阳虚者常用人参、米仁、黄芪等健脾益气药物;阴血虚者常以西洋参、枸杞子、当归、麦冬等养血育阴药物。
进补首重人参,因为人参是补药之王,具有六种抗病作用,有抗疲劳、抗炎、抗菌、抗溃疡、抗糖尿病、抗肿瘤之作用。还具有调节大脑与植物神经系统的平衡作用;调节各脏器之间植物神经系统的平衡作用;调节单个脏器的交感与副交感神经的平衡作用。可以增强机体免疫能力,以及应急能力和适应能力作用。人参中含14种人参皂甙、多种氨基酸、多种维生素、多糖类、胆碱、并且含有微量元素有机锗和硒,所以对各种肿瘤癌症,人参具有多方面的功效,是颇有起死回生奇特救命之效。
4 证治经验
认为治疗肿瘤应采取协同综合治疗的措施,才能在临床效果上取得突破,获得较好的疗效。协同综合治疗可以概括为“中、西、内、外、针、气、膳、心”八字治疗方针。
中:是指中医。坚持以中医为主的原则, 以中医理论指导临床医疗实践。根据不同的病因、病机和各个不同的体质进行辨证论治。对于肿瘤治疗,必须做到防治相结合。预防肿瘤的发生比治肿瘤更为重要。主张防患于未然,不治已病治未病。应重视食疗、药膳、养生保健集一体的预防措施以增强体质,提高人体正气,增强抗邪能力,以防止肿瘤的发生、发展。
西:是指西医。认为更好地治疗恶性肿瘤,中医应同西医结合起来,做到辨证与辨病相结合,这样对于肿瘤治疗更为有效,这是取长补短,共同提高必由之路。西医在肿瘤的诊断及治疗都有其独到之处,现代医学诊断技术的日益发展,可视为中医四诊的延伸。西医已尽可能地实行微观诊断,补充了中医诊断定位的模糊概念。在治疗上,创立了以手术、化疗、放疗为主体的三种主要的治疗方法。而三种治疗方法亦在不断创新、改进,应该值得借鉴。中西医结合治疗肿瘤,首先以手术治疗为主。主张尽早、尽快地局部切除肿瘤,只要病员能承受手术治疗的,就应以先手术治疗。曹氏数十年的临床观察体会,不主张施行大面积清除扫尽的手术方法,认为以局部的肿瘤实施局部切除,也不主张作广泛淋巴结切除。认为淋巴结是人体内的保卫机构,是人体的坚强卫士,若是大量清除淋巴后致无门户要塞可守,则敌人更易登堂入室,如此肿瘤更易转移。若是肿瘤复发或转移时,在身体条件可许下,可以反复多次手术,发现一处,就切除一处,那里变性就切除那里。曾有一位金姓患者,先后作四次切除手术,他始终保持乐观心态和与病魔作斗争的决心,目前病情稳定,仍可以乘车近两小时去上班。至于放疗、化疗,特别是化疗,认为更应当量力而行。应根据各自的体质及承受治疗的能力而定,不宜偏面强调足量及完成疗程,体质不允许或承受治疗能力不够,则可推迟放、化疗,或减量治疗,甚至可停止放、化疗。放、化疗不宜再三施用,否则对整体的损害可能过大于功。
内:是指内服法。以内服中药为主。内服作为传统的中医治疗方法。数千年已延用不息。内服药物,重要的是能正确的辨证论治,合理的用药配伍,要做到传统的理论与民间验方相结合,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治疗方法以扶正与祛邪灵活应用。
外:是指外治法。在人体的体表,按中医辨证论治的原则,采用药物在体表以薰、浴、膏、敷等方法进行外治疗法,可补充内服法作用。曹氏在肿瘤的外治法中, 较多选用敷脐、局部外敷和药物薰洗等。
敷脐。祖国医学认为,脐为神阙穴,是人体诸穴中最大最特殊结构之穴位,是任脉、督脉、冲脉的起源处,乃“一源三岐”。三脉经气之间,具有对于奇经八脉纵横交错,可以百脉相通。现代医学研究表明,药物完全可从皮肤吸收而发挥治疗作用。故常采用蟾酥膏中加入云南白药敷贴脐孔,具有解毒、消炎、止血、活血、止痛,抑制癌细胞的多项作用。
局部外敷。胸水明显者采用民间验方外敷,即以鲜葱250g连根须洗净捣烂糊状,再加适量蜜糖调和,外敷于患部。对消胸水及止痛疗效均佳。
药物薰洗。可将内服汤药在煎服二次后,充分利用原药渣再加水2000ml再煎一次,煮沸后倒出药液,作为外用薰洗液,或可用湿毛巾浸药液后在局部 外洗敷贴,可以止痛、止痒、活血化瘀、消肿、消炎疗效颇佳。
针:是指针灸。是用针灸的方法参与对肿瘤的治疗。包括传统的针刺、灸法以及现代科学技术相结合的针麻、红外、激光、脉冲、磁疗等治疗仪等,以达到各尽所能,异曲同功,奇特而意想不到的疗效。
气:是指气功疗法。气功是一种通过训练者的主观能动性,进行综合性的意念、呼吸、按摩和肢体运动等训练为其特征的治疗方法。在肿瘤的防治中起到积极作用。例如郭林气功,以动与静相结合,以调心、调气相结合,使人体发挥最佳潜能,提高机体的修复和抗病能力。使血液、内分泌、免疫系统中可有效地提高机体免疫力及防病能力等,是大有裨益。
膳:是指药膳或食疗。通过有目的的选择某些食品作为主食或辅食,从而达到防病治病的目的。深受病家的重视和欢迎。在食疗、药膳中,根据具体病情,以辨证进行综合分析,按虚、实、寒、热的不同,采取虚者补之,实者泻之,热者寒之,寒者热之的治疗原则,分别给予补阴、补阳、补气、补血的食品以及少量药品治之。补气常以人参为主。以生晒参3~5克开水浸泡一夜,次晨隔水炖服。偏阴虚者可以西洋参3~5g炖服。补血常以当归、龙眼肉, 同时配莲子可抑制龙眼肉之温燥,煮粥饮服。补阳以鸽子肉、羊肉、狗肉、巴戟等炖服。补阴以龟、鳖、杞子等炖服。若能配合坚持药膳、食疗者,均具有更好的抗病、防病和提高生存质量的作用。
心:是指心理疗法。在防治肿瘤中,利用中西医结合的心理治疗方法,来解除病员的心理障碍,正确地认识到疾病的性质,从而发挥人体内的内分泌、神经、免疫功能的潜在抗病能力,达到防治肿瘤的目的。尤其是对肿瘤患者的心理治疗中,可归纳为“五要,五不要”、“三心”、“二知”、“二行”。
五要五不要: “要站起来,不要跪下去”。鼓励病人树立起战胜癌症的信念,千万不可自已丧失信心,被肿瘤所吓倒。“要斗争,不要怕”。要鼓励病人通过自己的斗争,最后是能战胜肿瘤的,对肿瘤不要害怕,不能丧失斗志。“要安定,不要乱”。这包含二个含义,一是指自己的心理状态要调节到稳定状态,正确对待癌症,不要心绪紊乱。二是指对治疗方案要稳定,不要病急乱投医。“要乐观,不要悲观”。鼓励病人要保持乐观态度与疾病作斗争,千万不要悲观失望。要经常参加公共娱乐活动,来调节自己的情绪,最大限度的调节自己的抗病能力。“要重视,不要轻视”。癌症是疑难重症。在战术上要重视,各方面的防治均要积极有效,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或加以忽视。
三心: 治疗肿瘤要做到“增强信心,下定决心,坚持恒心”。即要有战胜癌症的信心在,战术上要有采用各种方法与癌症作殊死搏斗的决心,要有与癌症打持久战的恒心。只有这样,才能战而胜之。
二知: 对肿瘤的治疗,要做到主客观情况了解掌握提十分正确,即“知已知彼”。
二行: “量力而行,三思而行”。告诫病人特别是对放、化疗,要充分考虑自己的体质,以病员体质能否承受其治疗为标准。不能偏面盲目追求疗程剂量等,否则将不利于对肿瘤治疗。治疗恶性肿瘤,通过采用综合治疗的方法,使不少患有食道癌、胃癌、结肠癌、直肠癌、胰腺癌、肺癌、乳腺癌、肾癌、膀胱癌、甲状腺癌、腮腺癌、喉癌等患者获得了新生。有的已基本治愈,不少病人已超过15年的生存率,生存质量已有显著提高。不少患者已胜任正常工作,与常人无异。所以治疗肿瘤,贵在坚持综合治疗,千万不可偏废,各种疗法应当互相协同,要灵活应用,才能获得较为满意的疗效。
5 用药特色
5.1 疗咳喘,制四法拟八方灵活取舍
大凡急性上呼吸道感染,急、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支气管扩张,胸膜炎,肺癌等肺系疾病,出现咳嗽、咯痰、气喘者均属咳喘的范畴。在治疗咳喘疾病方面,曹氏拟制了“宣、清、养、补”的治肺四大法则,按序渐进,拟处八方统治之。
宣肺法:本法疗有二方。凡咳嗽初起,或复感新邪,症见咳嗽、鼻塞、胸闷、畏寒、气促、骨楚,咯痰色白痰少,苔薄白、舌质淡红、脉浮等症者,以小柴胡汤加减治疗。小柴胡汤具和解少阳,扶正祛邪,宣肺解表之功效。我认为咳嗽之症,初起阶段,往往内外兼病,属于卫气不和,治以调和卫气,则表里俱解,非小柴胡汤莫属也。较之“三拗汤”更为有效。常用药物有:柴胡、茯苓、牛蒡子、前胡、桑叶、枳壳、桑白皮、瓜蒌皮、蝉衣、薄荷等。凡久咳不止,咯痰色白,痰多而喘,苔白腻,脉濡滑等,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治之。麻黄发汗解表寒,附子温经扶阳,细辛散逐里寒,阳气一振,则寒邪外达。本方为补散兼施,表里双解之剂,温化痰饮作用较小青龙汤更为明显。常用药物为:麻黄、附子、细辛、僵蚕、桑白皮、瓜蒌皮、象贝母、天浆壳、枳壳、紫菀、款冬等。
小柴胡汤、麻黄附子细辛汤,在宣肺法中选择应用的区别于:表证明显,痰少者用小柴胡汤;表证不明显、痰多,里饮明显者,以麻黄附子细辛汤治之。
清肺法:本法治疗有二方,为麻杏石甘汤合泻白散加减。该方适用于咳嗽,痰稠或痰黄,或痰少不易咳出,或干咳、身热、口干、气促、汗出不畅,苔薄黄腻,质偏红或边尖红或有红点刺,脉细数等。麻黄宣肺平喘,石膏辛凉宣泄清肺热,杏仁、甘草助麻黄平喘,桑白皮既清肺热,又止咳平喘,辅以地骨皮泻肺中伏火,并退虚热,麻杏石甘汤清肺化痰平喘,泻白散泻中有补,标本兼治。二方合用,取其辛温辛凉配伍而具有清泻肺热作用,使肺热得以宣畅清泄,咳嗽喘逆之症,自可得到平息。本法在应用中,不拘泥肺热必有发热之说,凡痰少而粘,或干咳,咳痰不畅,舌有点刺者,认为均已呈痰热阻肺之象,即可用本法治之。这样痰热的认识就扩大了。本法常用药物有:麻黄、杏仁、石膏、甘草、知母、桑白皮、瓜蒌皮、地骨皮、桔梗、鱼腥草、银花、射干等。
养肺法:本法治疗也有二方,为生脉散合桑杏汤加减。该方适用于久咳不止,口干、口燥、短气自汗、苔薄质偏红,脉细数者,人参补益肺气而生津,麦冬养阴清肺而生津,五味子固表敛肺而生津。生脉散养心肺之阴,使气血得以荣养一身,又有酸敛之品,收耗散之气,具有止汗定喘之功。桑叶轻宣燥热之邪,配以山栀清泄肺热,杏仁、象贝宣肺化痰,沙参润肺生津。桑杏汤则具轻宣燥热,润肺止咳之效。二方合用具有益气养肺润燥止咳之功。在本法中仍循扶正祛邪之大法。此立方遣药有标本兼治之功。克服了一味攻伐有伤正之弊,或一味固本扶正而恋邪之嫌。养肺法常用药物有:人参、黄芪、南沙参、北沙参、天麦冬、五味子、桑叶、桑白皮、瓜蒌皮、芦根、杏仁、山栀、象贝母等。养肺法适用于津耗气伤之证。
补肺法:本法治疗有二方。为参苓白术散和百合固金汤加减。该方适用于咳喘病缓解及稳定期。凡见咳嗽不多、腰酸乏力、气短、口干少津、苔薄质偏红或淡红,脉细数者。参苓白术散之四君能平补脾胃之气,米仁助白术而健脾渗湿,砂仁辛温芳香醒脾,佐四君促中州运化,使上下之气贯通,桔梗如舟楫载药上行,达于上焦而益肺。百合固合汤以二地为君滋阴补肾,以百合、麦冬、贝母为臣、润肺养阴,当归养血润燥,白芍养血益阴。全方能使阴液渐充,肺肾得养。二方合用共奏补益脾、肺、肾,三脏之气,而杜绝咳喘之源。
在养肺阶段当以救津伤为主,在补肺阶段则以补益气阴两虚为主,所以治则有所不同。
以上治咳喘之四法,应当循序而进,原则上不能颠倒错用,否则治疗咳喘则难顺愈。然而疾病绝无常势,临诊中应当知常达变,始终应以辩证施治为原则,应抓住疾病的本质及主要矛盾,给予相应的方法治疗。治疗咳喘不离四法,顺序时可变,但四法法则不可变也。
5.2 曹余德用人参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 1996年第12期36页
摘要:人参是一味补益要药。曹余德老师治疗内科杂病、妇女病、老年病、肿瘤等疑难病证用人参颇为效验。现将其巧用人参的经验介绍如下。
一、先天不足,培本固元
曹师认为:补益方法是对虚证而言,有虚方补。至于如何进补,应以中医补虚理论为基础,从病因、病机、辨证、治则、方药以及预防等方面考虑。补虚必须兼顾主次,才能有的放矢而不致于滥补。所以要做到正确进补,首先要掌握各种虚证的表现和诊断要点,辨证进补,方可事半功倍。先天不足,往往是发病的根源,故曹师对其尤为重视。禀赋不足而产生的脏腑功能失常,气血失调,均是由虚引起,而肾气不足,使五脏失去濡养,则心肺肝脾无可得病,临证所见,看起来虚虚实实,难以分辨,其本质还是离不开一个“虚”字。对于此类病人,曹师常在立方遣药中不忘补虚,得病初愈之际,告诫常服食人参,称人参为“药用食物”。人参有安精神、健脾补肺、益气生津、大补元气的功效,正确地进食,能增强人的抗病能力,使肾气充足,阴阳和调。正如《素问•生气通天论》曰:“内外调和,邪不能害”。
二、后天失养, 补疏相宜
曹师认为:后天的调摄对五脏六腑有着重要的意义。只有脾气升,胃气降,元气才能充沛,才能阴阳调和,气化如常。在用药中必须保护脾胃,若脾胃受损,则药物就难以发挥其最佳效用;亦可因脾胃受损,导致心肺肝肾俱虚。故在治疗时,只有做到“补中寓疏”、“疏中寓补”,才能事半功倍。
三、证病合参,推陈布新
曹师治疗肿瘤、老年病等气血亏虚的病人,尤其喜用人参。认为进补之王,首推人参,且用量宜大,根据病情,每日5~15g不等。现代科学研究证明,人参有“六抗”作用:即抗疲劳、抗炎、抗菌、抗溃疡、抗糖尿病、抗肿瘤癌症。还有调节大脑与下属各植物神经系统的平衡、调节各脏器间植物神经系统的平衡、调节单个脏器的交感与副交感神经的平衡三种调节功能,可以增强病人的免疫能力、应激调节能力和适应能力。曹师对一般老年病人出现形寒怕冷,四肢不温,精神不振,容易出汗,阳痿早泄,舌淡胖,脉沉细等阳虚体弱者应用红参为多;对面色苍白少华,头晕眼花,动则气短,食欲不振等肺气不足、脾胃虚弱者应用生晒参、白参较多;如出现阴虚内热,合西洋参或枸杞子同用。野山参因其价格昂贵,且货源较少,故一般较少应用。曹师治疗肿瘤常以人参为抗癌要药,辅助他药进行治疗,疗效显著。曹师常说:肿瘤皆由正气虚弱而致,故不论临诊表现实热证、寒实证或虚实夹杂,都必须选用人参,根据寒热不同,选用红参、生晒参、西洋参。
此外,曹师治疗诸证,既结合现代药理知识辩病用药,又不脱离中医辨证的原则,常以经方和临诊验方相结合。如在治疗肿瘤时,认为此与人体过度疲劳或情绪不佳有关,导致机体钙离子缺乏,所以常在补益疏通剂中加含钙质较多的龙骨、牡蛎、煅瓦楞等,以补充钙质,调节机体功能;对哮喘病,常以人参配麻黄宣肺补肺,通过增强自身免疫能力来达到治喘疗效;对老年病,则尤以气血兼顾,阴阳并补。
6 医案
案一、倪××,女性,69岁,工人。
1983年3月发现腹部有肿块,大便变细,经检查诊断为结肠癌,于1983年4月16日在我院外科,行结肠癌切除术。由于患者手术后数次化疗,体质虚弱,加上本来有胆结石病史,故常出现右上腹疼痛,纳不香,情绪烦燥,苔腻、脉细弦。此乃正气不足,脾胃虚弱,肝气乘脾之证。采用疏肝健脾和胃固本之法,用自拟理气固本汤出入:人参(另煎)、柴胡、枳实、甘草、川芎、菝葜、黄芪、黑山栀、枸桔李、佛手、枸杞子、米仁、红枣等,其中人参用量为5g 黄芪用量为30~60g 以加强益气固摄作用。
服上方七剂后,患者右上腹痛略有减轻,食欲增强,余证同前,说明药已见效,法不宜变,仍守前方14剂。
三诊:患者右上腹胀痛消失,精神亦好转,自感体力增强,两便如常。前方加炒小茴香,十四剂。
四诊:患者精神饱满,面色转荣,体重增加,纳谷香,夜寝安。守前方加减。经二年余调治,诸症逐而皆除,医院检查癌肿未见复发,门诊随访至今,目前起居生活如常,欢乐自在。
案二、朱××,男,58岁,干部。
因咳嗽、动辄气短1月,X线胸片检查发现右下肺肿块伴有少量胸水而住院。诊为肺癌,于1993年10月20日,在全麻下行肺癌切除术,术中发现肿块6cm×6cm×4cm,并有纵膈淋巴结和腔静脉淋巴结转移。术后由于病人不能承受化疗,于1993年12月初转我科治疗。证属正气虚衰,邪气乘之,气短乏力。以益肺降气汤治之。药物组成:党参15g 沙参30g 麦冬15g 五味子10g 枸杞子15g 葶苈子15g 旋覆花10g 山海螺30g 川贝母10g 蜀羊泉30g 夏枯草20g 鱼腥草30g 蛇舌草30g。当气短甚时,加服生晒参10g;胸胁胀满、舌质黯红加服云南白药;咳痰血者加茜草、仙鹤草;胸水加商陆、车前子;胸痛剧烈,鲜葱捣烂加蜜调外敷;痰多加胆星、桔梗;低热加银柴胡、地骨皮。每日1剂,连服3个月为一疗程。经治疗服药后、咳嗽、气急明显好转。以后一直门诊随访,半年后复查胸片,胸水吸收,精神饱满。1995年12月死亡,中药治疗后存活2年。
案三、吉××,男性,88岁。
1994年3月,经某医院X线食道吞钡摄片检查,证实食道中段有一8cm大小狭长肿块,并有粘膜破损。因病人不愿手术,请曹师诊治。其时形体消瘦,面色苍白,已数日不曾入汤饮,虽仅喝些牛奶,仍欲泛泛作吐,时时嗳气频频,胸中闷塞不振,苔花白而干燥,舌边紫暗,脉来沉弦而数。此属瘀热痰湿交阻,壅滞中焦,结于膈上之象。曹师先以祛瘀热、化痰湿、疏肝降气,解郁宽中之法,投以旋覆代赭汤合四逆散加减:生晒参(另煎)、旋覆花、代赭石、黄芪、柴胡、赤芍白芍、甘草、枳壳、夏枯草、瓜蒌皮、郁金、川贝、象贝、当归、天龙、僵蚕、沉香、石打穿。7剂后,其胸中堵塞感略松,可以进些牛奶汤汁,已不吐,但仍嗳气。再服7剂,并嘱病家用人参10g合枸杞子30g隔水蒸服,此后嗳气减少,可食鱼肉,情绪大好,谈笑如常。门诊随访8个月,病人已能进食米饭、馒头之类食物,还能独自外出散步。
曹师认为,本例食道癌属中医“噎膈”范畴,其本质为正气不足,气阴两亏,导致脏腑功能失调,出现肝气郁结、胃阴津竭、瘀热痰湿交阻之证。按中医急则治其标的原则,先用旋覆花、代赭石、沉香疏肝降气,柴胡、赤芍白芍、甘草、郁金宽中解郁,夏枯草、瓜蒌皮、川贝象贝、当归、天龙、石打穿祛瘀热、化痰湿,配合人参、黄芪扶正。待患者病情略有改善,再以滋阴固本加以巩固,用生晒参配枸杞子代茶长饮。标本兼顾,权衡消瘀补肾之轻重分别施治,收效颇佳。
案四、陈××,男,64岁。
幼年发有支气管哮喘,以后每因气候变化而诱发。自1993年10月起由曹师诊治。初诊时面色少华,咳嗽痰多而喘,动则气短。苔腻,舌质红,脉濡数。辨证为肾气不足,封藏不固,以致邪入,肺失清肃,引动宿疾。治予清热宣肺化痰,补肾纳气。方用麻杏石甘汤合生脉散加味,其中人参用量为5g(另煎)。7剂后咳喘明显改善。再以原方出入调治2月,诸症均瘥。另嘱病家经常服食人参,以培本固元,同时注意冷暖变化。随访3年,未见复发。
案五、许××,女,45岁,门诊号16-17188。
面部皮肤出现黧黑斑已有三月。1976年曾患子宫肌瘤手术摘除。平素月经不调,超前错后,量少色暗,每适经前黑斑晦暗色泽加深,经净后则斑块边缘清晰颜色变浅。夜间时有盗汗,舌苔薄腻,质红而干,边有齿印,脉细。证属冲任失调,气滞血瘀。治宜活血化瘀,调摄冲任,血府逐瘀汤化裁。
处方:柴胡、川芎、红花、甘草(各)6g 当归、桃仁、枳壳、牛膝(各)9g 生地、赤芍、白芍(各)12g 黄芪、郁金(各)15g。
连服两周,面部黧黑斑变浅,范围缩小,月经提前而来,量较前多,色仍偏暗。原方加脱力草30g 红枣15g。连服1月,面部黑斑退净,盗汗亦止。
按:黧黑斑为常见面部色素沉着性皮肤病,曹师在临证中抓住月经紊乱,量少色暗的证候,详细询问经期前后面部黑斑色译的变化。指出面部的黑斑与月经不调有其内在联系,是同一病机的两种表现。调治月经,使经水正常,气血通畅,则面部黑斑自退。
案六、马××,男, 52岁,门诊号106-14590。
患者曾有血尿史。1986年1月15日B超提示:左右肾盂积水及上端输尿管积水。目前神疲乏力,腰酸明显,眼睑浮肿,时有尿频尿急,尿常规检查经常有红、白血球。苔薄腻,脉细。乃肾气虚弱,脾失健运,水湿逗留。适宜健脾益肾,利水化湿。防己黄芪汤合五苓散治之。
处方:黄芪、茯苓皮、车前子、山药、川续断、杜仲、石苇各15克;泽泻、猪苓(各)12
连续服药2月余,自觉症状逐渐好转。5月4日B超复查:左右肾、输尿管上端未见明显积水,膀胱未见异常。曹师嘱其常服六味地黄丸以善其后。
按:《素问•玉真要大论》曰:“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曹师认为肾盂积水一病是体内水液运化障碍所致,与脾肾两脏关系密切。本例患者症见眼睑浮肿,腰酸尿频等症属脾肾两虚,气虚不能行水而致水湿逗留。治疗中虽宜脾肾同治,但有轻重缓急之分。曹师指出凡有“肿满”之症,先当治脾利水,选用防己黄芪汤补气行水,酌加川续断,杜仲以补肾。肿满消退后,重在补肾缓图其功。
案七、岳××,女,28岁,门诊号135-521。
一月来前阴频频矢气,咕咕有声,无法自控。精神不振,烦躁不安,羞不能言。眼圈发黯,腰酸腿软,白带清稀。曾作妇科检查未见异常,白带化验(一),诊其苔薄腻,脉沉细,证属肾阳不足,下焦虚寒。治宜温阳补肾,金匮肾气丸加味。
处方:山药、泽泻(各)15g 生地熟地、茯苓、车前子(各)12g 枸杞子、牛膝(各)9g 附子、丹皮、甘草(各)6g 桂枝5g 生姜3g。
7剂后阴吹明显减少,偶在改变体位时发生。再拟前方加当归9g 去生姜。再服七剂而愈。
按:阴吹症据古代文献记载:《金匮要略》用“猪膏发煎导之”;《温病条辨》“饮家阴吹”用桔半桂苓枳姜汤。曹师运用金匮肾气丸温阳补肾而疗阴吹,主要辨证抓住眼圈发黯,白带清稀,脉沉细等症,为肾阳不足,下焦寒湿停聚。用六味补肾,附、桂、姜温化寒湿而阴吹自止。
案八、王××,女性,8岁,自幼体弱,有慢性支气管炎病史。
近一周来高热、恶寒、咽痛、咳嗽痰多,不思饮食、大便干结、苔薄黄腻、舌质红、脉细数。曾服西药解热镇痛片和抗菌素,但疗效不显,曹师认为:此乃阳明热盛,以白虎汤加味治之,方药:生石膏30g 知母15g 甘草9g 银花15g 连翘15g 麻黄6g 野荞麦根30g 芦根15g 桑白皮15g 全瓜蒌30g 黄芩15g 牛蒡子9g 桔梗9g 服2剂后身热退,咳嗽减少,再服余下5剂,咳嗽消失,纳谷渐香,大便通畅,药尽而病愈。
曹师用如此平淡之方而奏功,是平凡之中见神奇,需要注意的是,石膏配知母为白虎,其清热之功显著,而本例高热患者咽喉疼痛,舌苔薄黄腻,宜佐透解,故加大力子、银花、连翘、芦根,咳嗽痰多,大便干结,为肺热邪实之证,故加麻黄、野乔麦根、桑白皮、全瓜蒌、黄芩,桔梗宣降肺气,清肺化痰,体现了老师辩证论治之精当。
案九、张×× ,女性,45岁。
1989年12月发现右乳房肿块,诊断为右乳房癌肿,而行右乳房切除术,以后经常来老师处治疗,由于病人自感已痊愈,停服中药二年余,1994年5月,病人咳嗽频频,时有低热,消瘦,神疲乏力、动则气短、苔薄腻、质红而干、脉细数,再来曹师处求诊,经检查,发现有肺门淋巴结转移,两肺胸水、胸椎C4~6有损坏,此属:肺气虚弱,邪毒痰湿壅滞之症,治宜补肺降气,清热解毒,利水散结。方药:人参5g(另煎) 黄芪60g 旋覆花10g 代赭石30g 葶苈子15g 大枣7只 沉香5g 鱼腥草30g 蛇舌草30g 冰球子15g 山慈菇15g 山海螺15g 干蟾皮12g 川贝、象贝(各)15g 甘草9g。
服上方14剂后,咳喘略有平稳,但低热不退,纳谷不香,苔薄,质红干,脉细数,再拟上法加减治之。
人参5g(另煎) 黄芪60g 旋覆花10g 代赭石20g 葶苈子15g 大枣7只 沉香5g 鱼腥草30g 蛇舌草30g 半边莲30g 冰球子15g 山慈菇15g 甘草9g 商陆9g 夏枯草20g 青蒿15g 地骨皮15g。
三诊:服上方后,咳喘明显减少,身热退,气平,但纳谷不香,有疲劳感,苔薄,质红,脉细数。X线胸片检查,胸水减少,再以补肺纳肾,清热利水。
人参5g(另煎) 黄芪60g 天冬、麦冬(各)15g 五味子9g 枸杞子15g 旋覆花10g 代赭石30g 葶苈子15g 大枣7只 甘草9g 山慈菇15g 干蟾皮15g 猪苓15g 泽泻15g 冬瓜子、皮(各)15g 商陆9g 陈皮9g 佛手9g。另用葱蜜和巴布剂蟾蜍膏交替敷贴。
四诊:通过上述治疗后,病人咳喘少,纳谷渐香,精神有明显改善,面色转红润,苔薄白,质淡红,脉濡数,经查,胸水吸收,胸膜增厚,肺门淋巴结肿大不明显,但胸椎骨损伤仍有,未扩大,以后门诊随访二年,未见复发。
本例特点是由于正气不足,肺气虚弱,以致邪毒痰湿壅滞造成,在第一诊治疗时,即以扶正祛邪为大法,清热解毒利水散结,服药后病人症状就有改善,使肺气略充,继之补肺纳肾,清热利水来调理,以达到正气充沛,阴阳调和,病邪自去的目的。
案十、陆××,男性,68岁。
咳喘反复发作10余年,每次因感冒后诱发喘息。先后数次住院治疗。证见咳喘不能平卧,张口抬肩,咳嗽痰多,吐黄色稠痰,经检查为老年性肺气肿,合并支气管继发感染,舌质暗,苔薄黄,脉细数。乃肺经蕴热,邪热与痰浊互结,加之平素肾气不足,以致肺肾同病。先拟清热泻肺止咳平喘,麻杏石甘汤加味:麻黄9g 石膏30g 杏仁、米仁(各)15g 甘草9g 黄芩15g 细辛6g 桔梗9g 茯苓15g 地龙15g 天浆壳7g 桑白皮15g 瓜蒌皮15g 生姜3片。
服首剂药后,咳喘即减轻,连服七剂后,咳喘基本消失,患者能平卧,夜能入睡,脉弦细。但尺脉无力,乃肺肾两虚之证。拟肺肾同治,上方去生姜、细辛、桔梗,加黄芪、仙灵脾、仙茅、肉桂、引火归元,固表补肾。40余天未再见喘息发作,精神转佳,病情稳定。
嗣后患者每遇感冒而支气管哮喘发作,甚者动则作喘,咳嗽吐痰,乃肺肾两虚,表卫不固。拟麻杏石甘汤,玉屏风散,二仙汤化裁,屡服屡效。患者有时夜间发作喘息较甚,白天尚可,即白天服固表温肾之剂(玉屏风散,二仙汤加减),夜间服清热化痰,止咳平喘之剂(麻杏石甘汤加味),二年门诊随访,病情基本稳定,咳嗽偶有,喘息已基本消失,尚能自理生活。
案十一、金××,男性,77岁。
1993年10月因神疲乏力,耳聋,动则气短,胃纳不振,大便易溏泄,苔薄,质淡红,脉细数而入院,诊断为慢性结肠炎,神经性耳聋。投抗菌素及维生素类药物,治疗二周,疗效不显,且耳聋加重,遂来曹师处诊治。曹师认为此乃胃虚不能使脾承受营养,则脾失输布精微供给九窍的能力,治疗宜健运脾胃,使胃纳水谷,脾生精微,则清阳升,九窍利,方药:党参、白术、茯苓、甘草、丹参、白芍、石菖蒲、柴胡、葛根、扁豆、山药、莲肉、木香、炒谷芽麦芽。
服药七剂后,病人症状改善不明显,大便次多,每日2~3次,再以上方加黄芪、黄连、陈皮、炮姜,以加强健脾益气之功、黄连配炮姜,一温一寒,相互制约,能起到相辅相成作用。
三诊:服药14剂后。大便已正常,纳谷渐香,耳聋有改善,苔薄腻,质淡红,脉来,沉细,再拟原方出入调治二月余,耳聋消失,纳谷香甜,两便如常,随访半年,未见复发。
按:祖国医学认为:脾胃居于中焦,是升降运化的枢钮,升则上输于心肺,降则下归于肝肾。因而脾胃升降功能正常,才能维持“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腑”的正常生理功能。假如脾胃气虚,升降失常,内则五脏六腑外则四肢九窍就会发生异常,产生病变。《杂病源流》对脾胃的论述中指出:“脾也者,......水谷之海”,“为十二经之根本”“六经之主”,“盖脾统四脏,脾有病必波及之,四脏有病,亦必得养于脾。故脾气充,四脏皆赖之煦育,脾气绝,四脏不能自主。昔人云,后天之本绝,较甚先天之根绝,非无故也。凡治四脏者,安可不养脾哉!”四脏之疾,之所以要责本培源,乃因“人之脏腑以脾胃为主”,“百骸九窍,莫不受其气而母之”的缘故。此病例是根据“脾不及,则令人九窍不通”为辩证原则,立足于脾胃,本着“脾胃之气即伤,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的理论,在用药中,老师重视后天,疏补相宜,重用具有补气之参、芪,配以健脾渗湿、和胃止泻,活血开窍之品,达到通利聪明的目的。
7 医论
7.1 曹余德老中医论治咳嗽
出处:辽宁中医杂志 1989年第6期第3-4页
摘要:曹余德老中医行医40余载,学验俱丰。学术上远宗仲景,近效杏轩,兼采诸家之长,融汇贯通,临床实践,效验甚众。今将曹老治疗咳嗽一证的经验介绍如下,以示曹老匠心独具一端。
曹老认为咳嗽一证,虽非大病,但治不得法则缠绵难愈。无论外感或内伤咳嗽均属肺系受病,肺气上逆而致咳,因此治疗咳嗽,首当治肺。历代对咳嗽的分类名目繁多,曹老从临床治疗的实践出发主张不必拘泥于分类。因为在治疗过程中,常常会出现寒证化热,虚中挟实等变化。故临证应辨清寒热虚实,随证施治。他提出了治疗咳嗽的四个步骤:宣通、疏理、清肃、润养。大凡咳嗽经过此四步治疗,多可基本治愈。然非所有咳嗽均需经历此四步,每步治疗时间的长短也各不相同,尚需根据临床具体症情而定。
7.2 宣通肺气 首举麻黄
曹老认为外感咳嗽或慢性咳嗽加剧,均乃感受外邪所致。外邪客于肺中,肺气失宣,故而咳嗽。每见鼻塞流涕,咽痒欲咳,咳而不畅,咳甚胸痛,痰稠粘附,咳咯不爽,此外邪郁结肺中,阻塞肺气宣通。治疗当先宣肺,肺气宣通,方可驱邪外达。宣肺首推麻黄,曹老主张用宣散力强之生麻黄,麻黄虽性温,但无论寒邪、热邪均可使用,不必顾忌,关键在于配伍。他常常风寒以三拗汤,风热以麻杏石甘汤为基本方,酌加桔梗、枳壳,一升一开,通达气机;前胡、桑白皮辛散苦降,宣通肺气,瓜蒌皮、枇杷、芦根止咳化痰,清热生津。对于要求服成药者,也在用罗汉果糖浆的同时,主张加用单味麻黄煎水冲服,以增强宣散之力,简便有效,可谓创新之举。
在外邪未清之前,曹老不主张用敛镇之剂,强止其咳。曹老说:临床上常碰到一些数月咳嗽不愈之患者,此多为过早服用了配药镇咳剂与抗生素之故。抗生素可能属寒凉性质,寒凉药与敛镇之剂可阻遏肺气的宣通,不能使邪外达,纵然暂时见轻,也常反复,终不能治彻。主要原因是闭门过早,贼未驱走。更不能认为久咳属虚,而妄投补益之剂,那样错上加错。理应先开门而后驱邪,必须用麻黄宣通肺气,才能因势利导,则咳嗽可除矣。
7.3 疏理气机 小柴胡辈
小柴胡汤出源于《伤寒论》,虽为少阳证之剂,但临床应用范围甚广。曹老认为小柴胡汤能和解少阳,可治疗太、少两经之病,解半表半里之邪。咳嗽一症,若经宣散,表邪未解,续用麻黄之剂宣散外,可配小柴胡汤疏理气机,以解胸中痰气郁结。方中柴胡,黄芩一疏一清,既可疏通气机,又能清透解表;人参可用太子参代,扶正攘外;半夏、生姜与黄芩同用苦辛通降,可宣通气机,消痞除满。通常经过宣通、疏理后,则肺气得以宣畅。曹老风趣地说,“此门已开,贼亦祛除,当宜闭门,以修善。”
7.4 清气肃肺 止嗽加味
曹老善用止嗽散加味以清气化痰,肃肺止咳。程钟龄的止嗽散中,既有桔梗之升;又有白前之降;既有荆芥之辛散,又有紫菀、百部之润收。临证若见喉燥咽痛,咳吐黄痰,舌质偏红,尖有红点,此乃风邪化热,热伤肺津。在止嗽散基础上加石膏、知母、黄芩清肺泄热;桑白皮,瓜蒌皮、冬瓜子清化痰热;加沙参、花粉、芦根清热生津。
曹老在舌诊方面有其独特的经验。他常说:“中医舌诊最客观、最直接、最可靠”。他在临床上除观察舌质舌苔的变化外,且十分注意有否红点、瘀斑及其分布位置;舌下静脉充盈曲张的情况等。对于咳嗽一症,他认为舌尖见有红点,这是蕈状乳头充血的表现,在辨证时可作为外邪化热的标志,表示肺经有热。又认为舌质暗兼有瘀斑,舌下静脉粗张,属血瘀现象。为气机不畅,痰气郁结所致,在临床治疗上除用活血药外可酌加疏通气机之品,方能收效。
曹老认为一般咳嗽多半经此治疗而可告愈,少数肺阴亏耗严重或久病体虚者,尚需进一步润养。
7.5 润肺养阴 善用生脉
临床经常可见一些咳嗽延绵不休,又易感受外邪,病根较深,难取速效。其咳嗽特征为干咳无痰或少痰,咳声短促,此乃肺阴耗伤,肺气虚弱所致。曹老认为此时不宜再用宣散之品,防其更伤其正,治当滋润肺阴,敛养肺气,甚则补肾纳气。曹老十分赞赏生脉散,他说:“生脉散虽仅三味,气阴两面均能顾及”。人参大补元气,若无可以太子参代,如需偏重补阴,可与南北沙参同用;麦冬养肺阴,润肺止咳;五味子能敛肺气,又能纳肾气,可谓少而精。若痰少不畅可加杏仁、川贝;肺热加黄芩、知母;阴虚加玉竹、花粉;肾气虚弱可合七味都气丸同用。
总之,曹老运用此四步,在临床上治疗咳嗽得心应手,每获效验。这是他多年临床实践的结晶,值得我们认真学习。
7.6 固本化饮汤防治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
出处:上海预防医学杂志 1996年第8卷第8期384-385页
摘要:慢性支气管炎常可在多种诱因下引起急性发作。发作的频率与病变严重程度及预后有密切关系。积极有效地控制急性发作可延缓病情的进一步发展。笔者近年来,在华东医院曹余德教授的指导下,采用标本兼治、温凉并用、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的方法,自拟固本化饮汤防治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现将临床观察结果报道如下:
一.材料与方法
1.对象 将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患者随机分成两组。治疗组87例,其中男59例,女28例;年龄:25岁9例,26~45岁31例,45岁以上47例,平均年龄为51.3岁;病程为2~38年,平均病程为6.7年。对照组74例,其中男52例,女22例;年龄:25岁8例,26~45岁22例,45岁以上44例,平均年龄为49.9岁;病程为2.5~31年,平均病程为6.2年。
2.诊断标准 两组病例均符合1979年11月全国慢性支气管炎临床专业会议修订诊断标准及病情判断标准。治疗组中病情属中度者60例,重度者27例。对照组中属中度者53例,重度者21例。
3.辩证分型 参照分型标准。治疗组中属热痰18例,寒痰28例,热喘14例,寒喘27例。对照组中属热痰14例,寒痰23例,热喘12例,寒喘25例。两组病例观察条件无明显差异(P(0.05)。
4.治疗方法 治疗组以固本化饮汤为基本方:黄芪30g 白术12g 沙参30g 麦冬15g 五味子9g 麻黄9g 灸附子9g 细辛6g 桑白皮15g 瓜蒌皮15g 枳壳10g 天浆壳15g 地龙15g 鱼腥草30g 板兰根15g。并随证加减:热痰加银花20g 寒痰加干姜6g 热喘加杏仁12克、生石膏30g(先煎) 寒喘加苏子12g 白芥子9g。每日1剂,水煎分2次内服。
对照组以抗炎、解痉平喘化痰为基本治则。氟哌酸每次0.2g 每日3次口服;氨茶硷每次0.1g 每日3次口服;敌咳每次15ml,每日3次口服。
两组病例均以治疗1周为疗程。1疗程结束后综合临床症状以判断疗效。
二. 结果
1.疗效标准 参照全国慢性支气管炎临床专业会议修订的急性发作期疗效判断标准。临控:咳、痰、喘及肺部哮鸣音恢复到急性发作前水平。减轻:咳、痰、喘及肺部哮鸣音有好转,但未恢复到发作前水平。无效:咳、痰、喘及哮鸣音经治疗达1月内仍未恢复到发作前水平。
2.疗效结果: 治疗组87例中,临控45例,减轻38例,无效4例,好转率95.4%;对照组74例中,临控32例,减轻34例,无效8例, 好转率89%。两组病例经统计学分析, 治疗组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
三.讨论
现代医学认为慢性支气管炎是由呼吸道局部防御功能及免疫功能减低,机体抗病能力减弱等多种因素引起的。并可在细菌、病毒以及物理化学气候、过敏等刺激因素作用下导致急性发作。发作频率与病变严重程度成正相关。祖国医学认为本病以咳、痰、喘为主要症状,属于咳嗽、喘证、痰饮的范畴。外邪从口鼻而入,内合于肺,则气上逆为咳;或脾失健运,肾失气化,气血失于流通,津液输布失常,以致积水成饮,饮凝成喘。其病机为肺气虚弱,痰浊壅肺,寒热夹杂的本虚标实症。中、西医的发病机理是极其相似的。
现代医学认为本病的治疗应以抗生素为主,辅以解痉平喘及增强免疫功能等。但反复应用极易产生耐药性及依赖性,并有一定的毒副反应。而祖国医学历来认为治疗应以急则治其标,治标以祛邪化饮为要。认为固本之治有恋邪之嫌而为大忌。笔者认为正气虚弱,则无力驱邪外出;若一味攻伐则更伤其本。故遵循标本兼治原则,辩证与辨病相结合,温凉并用。以生脉散合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组成固本化饮汤治之。方中黄芪、白术、沙参、麦冬、五味子以气阴双补而固本;麻黄、附子、细辛之温而散寒化饮;桑皮、瓜蒌皮、鱼腥草之凉而清化痰热;枳壳、天浆壳、地龙以止咳化痰平喘。标本兼施使正气得以渐充而有力驱邪外出,伏饮得以温化,痰热得以清解而奏效。
现代药理证实黄芪有诱生干扰素、增强自然杀伤(NK)细胞活性、促进单核一巨噬细胞功能,调整机体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功能等作用。益气养阴之剂可增强机体免疫力。细辛除有镇咳作用外,与鱼腥草、板兰根、银花相配伍,对革兰氏阳性菌、痢疾杆菌等有显著的抑菌作用。地龙、枳壳、天浆壳能解除支气管痉挛,使肺及支气管显著扩张而起平喘化痰之效。固本化饮效果更为显著。
7.7 愈溃汤治疗消化性溃疡48例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 1996年第10期17页
摘要:自1993年以来,笔者在华东医院曹余德老师指导下,采用自拟“愈溃汤”治疗消化性溃疡48例,取得较为满意的疗效。
一、临床资料
48例均为门诊病例,参照《实用中西医结合诊断治疗学》(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 ,1991年版)诊断标准,并经胃镜及病理组织学检查确诊为胃、十二指肠球部溃疡活动期。其中男30例,女18例。年龄23~76岁,平均42.3岁。病程3个月~7年,平均2.7年。均有不同程度的慢性周期性或节律性的上腹部疼痛,嗳气,泛酸,呕血或黑便史。胃镜见胃体溃疡3例,胃窦溃疡2例,胃角溃疡4例,幽门管溃疡2例,复合性溃疡4例,十二指肠球部溃疡33例;均可见溃疡表面糜烂或黄苔附着,溃疡周围充血水肿明显。病理检查:炎性环死伴溃疡8例,炎性坏死伴轻度肠上皮化生12例,炎性坏死伴轻度不典型增生4例, 十二指肠球部溃疡24例。按辨证分型属脾胃虚寒型18例,肝胃不和型14例,瘀血阻络型13例,脾胃阴虚型3例。
二、治疗方法
以愈溃疡为基本方:党参、丹参(各)15g 黄芪30g 苍术、白术(各)12g 藿香15g 佩兰15g 川朴10g 赤芍20g 王不留行12g 刺猬皮15g 炒小茴香6g 煅瓦楞30g 蒲公英30克、黄连5g。脾胃虚寒型加高良姜3g 香附12g 肝胃不和型加佛手9g 八月札15g 瘀血阻络型加地鳖虫9g 延胡索20g 脾胃阴虚型加生地15g 麦冬15g。每日1剂,煎汤分2次内服。连服3个月为1疗程。1疗程结束后1周内作胃镜复查,观察溃疡愈合情况,并在相同区域复取活检作病理检查,以判断疗效。
三、治疗结果
疗效标准按照《实用中西医结合诊断治疗学》。治疗结果见附表。
分型 痊愈 好转 无效 有效率(%)
脾胃虚寒型 13 4 1 94.4
肝胃不和型 11 2 1 92.8
瘀血阻络型 8 4 1 92.3
脾胃阴虚型 1 2 0 100
合 计 33 12 3 93.8
四、讨论与体会
中医学将消化性溃疡归属于“胃脘痛”“心下痛”等范畴。其病机与情志所伤、饮食不节、素体亏虚有关。笔者认为,本病之本为脾气虚弱,标系瘀血阻络,热毒内盛,湿浊困脾,为本虚标实之证。治疗当以扶正祛邪,故取党参、黄芪、白术补益脾胃之气,丹参、赤芍、王不留行、刺猬皮化瘀生新,苍术、藿香、佩兰醒脾化湿,蒲公英、黄连清热托毒,佐以炒小茴香、煅瓦楞以理气止痛。全方合用共奏益气化瘀、清热燥湿之功。
8 验方
8.1 肺心病合并心衰:证属本虚标实者:
主方:朝鲜参10g 麦冬20g 五味子10g 北沙参20 贝母10g 葶苈子20g 大黄9g 黄芩15g 柴胡10g 瓜蒌皮15g 桑白皮15g 桃仁杏仁各15g 枳实10g 花粉15g。
8.2 肺脑病:以涤痰开窍:
1.苏合香丸1粒分化服
2.胆星15g 远志10g 菖蒲15g 郁金15g 白芥子9g 苏子9g 枳实10g 半夏10g 茯苓10g。
3,羚羊钩藤汤:证属肝阳上亢,痰热蒙窍,昏迷谵妄,身热烦燥,双目直视,痰咯气喘、舌绛少泽、脉弦细数,治当平肝熄风,清热开窍。用⑴ 羚羊角粉2g(分冲服), 竹沥2支(冲服); ⑵ 桑叶15g 菊花12g 钩藤15g 生白芍15g 生地20g 茯神15g 川贝母6g 竹茹15g 甘草6g。⑶ 痰浊蒙窍者多:用安宫牛黄丸2粒(1日4次, 化服)属肝风痰热者少,必须加以区别。
8.3 肺心病缓解期:
熟地15g 黄精15g 淮山药15g 川续断15g 天冬15g 仙灵脾18g 菟丝子15g 补骨脂15g 巴戟天15g 陈皮6g 党参15g 黄芪15g。
8.4 支气管哮喘:小青龙汤加减:
小青龙汤:干姜3g 桂枝10g 麻黄10g 白芍10g 甘草6g 细辛6g 半夏10g 五味子6g。
加减法:热甚加石膏30g 黄芩15g 桑白皮15g 鱼腥草30g。
咳甚加:百部10g 仙鹤草30g 川贝象贝各10g 紫菀10g。
喘甚加:射干10g 白果10g 地龙15g 天浆壳7只, 僵蚕10g。
痰多加:白芥子9g 莱菔子10g 苏子苏梗各10g 紫菀10g。
若痰粘少者(阴虚)加: 沙参20g 麦冬15g 生地20g 枇杷叶10g。
8.5 秘方:治久咳喘:
紫金丹:砒霜1:明矾3:豆豉10比例制作, 糊丸如绿豆大小, 每次5~6粒, 每日2~3次。
参蛤散:生晒参30g 蛤蚧1对, 研粉, 每次2g 每日2次。
党参15g 当归15g 白术15g 赤芍20g 生米仁30g 石斛20g 八月札20g 夏枯草50g(另煎水), 地鳖虫15g 蛇舌草30g 铁树叶30g 牡蛎60g 白毛藤30g 仙鹤草30g 川楝子15g 车前子20g 菝葜30g 石打穿30g。
八月札30g 枸桔李30g 广木香15g 公丁香10g 干蟾皮15g 生南星15g 蜣螂虫15g 苦参15g 夏枯草30g 瓦楞子30g 蛇舌草50g。
若梗阻严重者:旋覆花15g 代赭石30g 威灵仙30g 半夏15g 刀豆子20g 急性子15g 菝葜30g 竹茹10g 五灵脂15g 山慈菇15g 青礞石30g 海浮石30g 天龙5条, 沉香6g(后下) 囟砂粉0.3g(吞服)。
肺癌:南沙参北沙参各15g 天冬麦冬各15g 干蟾皮10g 守宫10g 八月札15g 百部12g 夏枯草15g 葶苈子15g 银花30g 鱼腥草30g 山海螺30g 白英30g 苦参15g 蛇舌草30g 生牡蛎30g。
8.6 肝癌:原发性肝癌。
茵陈30g 山栀10g 三棱15g 莪术15g 郁金15g 枳壳10g 柴胡10g 生牡蛎30g 半枝莲20g 七叶一枝花30g 蛇舌草30g 蜂房15g 牛黄醒消丸3(分吞)。若瘀热郁滞者:加败酱草30g 红藤30g 白英30g 地鳖虫15g 炮山甲15g 生牡蛎30g 皂角刺15g 八月札30g 生米仁30g。
冠心病:
主方:
仙灵脾15g 首乌20g 玉竹15g 当归10g 瓜蒌皮15g 薤白头10g 附子10g 肉桂6g 生地20g 麦冬15g 五味子10g 川芎10g 人参3g 西洋参3g 黄芪30g。
加减法:
室早:苦参10g。